3 月 5 日，十四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于京开幕。国务院总理李强作出《政府工作报告》（以下简称《报告》）。《报告》提到了货币政策，明确“适度宽松”的基调保持不变，降准降息的行动已在眼前，楼市和股市需要保持稳定且向好的态势。同时，大力提升消费、有效防范并化解重点领域的风险等方面，也成为达成年内发展目标的关键之处。

首席经济学家认为，《报告》的亮点是什么？怎样把握宏观政策实施的力度与节奏？如何在“稳增长”与“防风险”之间取得平衡？针对这些热点问题，北京商报记者对广开首席产业研究院首席经济学家、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理事长连平进行了专访。

降息有空间，但比较审慎

去年进行了有力度的降准和降息。今年的《报告》延续了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基调，这个基调是“实施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在这十余年来，《报告》中的货币政策基调首次从“稳健”转变为“适度宽松”。

对比去年“两会”报告的工作重点，《报告》提出：坚持稳中求进的工作总基调；实施更为积极有为的宏观政策；将 2025 年国内生产总值增速目标设定在 5%左右。

货币政策的走向包括：实施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将货币政策工具的总量和结构双重功能发挥好，在合适的时候降低存款准备金率和利息，保持流动性充足，让社会融资规模以及货币供应量的增长与经济增长、价格总水平的预期目标相契合；推动社会综合融资成本降低，提升金融服务的可获得性以及便利程度。

连平持有这样的观点，目前我国的市场利率在形成方面、调控方面以及传导机制方面都趋向于完善。在后续，将会持续且深入地推进利率市场化的改革工作，并且会以合理且有序的方式来降低社会融资的成本。

但存在一定阻力。需留意，“贸易战”以及“美联储降息节奏放缓”这两个重要因素，会给人民币带来一定的贬值压力。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既要通过多种措施综合施策，以稳定汇率预期并增强外汇市场的韧性，又要挑选合适的时机来调降政策利率，必须把握好内外均衡，让人民币汇率能在合理均衡水平上保持基本稳定。连平持有这样的观点，即倘若二季度美联储再次对联邦利率进行下调，那么我国的政策利率将会拥有一定的可以进行降息的空间。

连平预测观望降准降息的窗口期情况。他认为，对于总量型和价格型的货币政策工具，在今年一季度末和二季度出现的可能性会较大。目前来看，降息仍有空间，但要考虑美国相关政策（如特朗普的关税政策、美联储的降息政策）等给人民币带来的一些贬值压力，同时还要考虑银行息差，所以降息会比较审慎。

在总量工具方面，全年有希望下调存款准备金率 0.5 到 1 个百分点，这样能释放 1 万亿到 2 万亿元的市场流动性；通过短期工具能够灵活且有序地调控货币市场资金，以满足实体经济在企稳回升过程中所需要的较大增量资金需求；在必要的时候，央行会果断地重新开始进行国债购入或者加大买断式逆回购等操作。

更重视货币政策的结构性功能

加大总量工具操作力度，保持市场流动性充裕。从《报告》定调来看，今年的货币政策会更加重视政策的结构性功能。其中提到要“优化和创新结构性工具，更大力度促进股市楼市健康发展”。

连平指出，今年的《报告》在货币政策定调方面，与往年相比有一个明显的特点。这个特点就是着重强调了货币政策对股市和楼市健康发展的支持作用。

货币政策能够借助总量工具、价格性工具以及结构性工具，以促使股市楼市实现健康发展。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 2024 年 9 月 26 日之后所推出的那两项用于支持资本市场的创新工具，也就是证券、基金、保险公司互换便利以及股票回购、增持再贷款。这代表着货币政策取得了重大的进展，并且股市楼市已经被纳入到了货币政策目标的总体框架之内。连平如是说道。

从《报告》内容可知，连平做出预计。今年会持续创新一些结构性金融工具，会增加专项再贷款的规模，会降低再贷款利率，会向市场注入更多的流动性。这些举措将给股票市场的发展带来更大且更积极的推动作用。同时，还会进一步拓展中央银行的宏观审慎与金融稳定功能，会加快改善市场预期，会增强稳增长的信心。

央行会进一步创新金融工具，以此来增强对资本市场的宏观审慎以及调控能力，保障资本市场能够稳定运行。

此外，会注重发挥货币信贷政策的导向作用。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会持续聚焦重点，做到合理适度，有退有进。会综合运用再贷款再贴现等结构性工具，以及各类专项再贷款等，向重大建设项目、重大科技任务、科技型中小企业、中小微民营企业、绿色低碳、重点群体等重点领域和薄弱环节提供更优质的金融服务。

如何平衡“稳增长”与“防风险”

稳中向好的态势存在，同时挑战也依然存在。那么，在 2025 年，宏观政策该如何去平衡“稳增长”与“防风险”呢？

《报告》显示，会持续有力地防范并化解重点领域的风险，坚决守住不出现系统性风险的底线。尤其在对房地产风险、地方政府债务风险以及金融领域风险的有效防范化解方面，与往年相比，《报告》提出了更多新的要求。

近年来在房地产层面，支持房地产市场的政策不断推出。然而到目前为止，部分房企依然面临着较大的流动性风险。从相关数据能够看出，在 2024 年，房企债券的违约余额达到 855.5 亿元，此金额占全部债券违约余额的 79%。同时，房地产债券余额的违约率为 38.2%，这表明房企的违约风险要高于其他行业的平均水平。

连平持有这样的观点，今年房企在偿债方面依旧面临不小的难度，其还本付息的规模大概占整体到位资金的 20%。基于此，《报告》首次提出需要“更大力度地促进楼市健康发展”。可以预料到的是，央行将会继续延长并且落实好房地产“金融 16 条”的支持政策，公募 REITs 市场有希望进一步扩大规模，从而为房企有效地盘活存量资产提供流动性方面的支持。

还要加快剥离地方融资平台的政府融资功能，推动其市场化转型和债务风险的化解。

连平认为，《报告》一方面注重将去年末出台的“6+4+2”化债方案予以完善并落实。同时，还优化了考核和管控措施，按照不同省份的债务风险水平，合理地分配了化债专项债额度。这些举措将会在很大程度上缓解未来五年内的地方债务问题。一方面，要加快把地方融资平台的融资功能剥离掉。同时，推动其进行市场化转型，以此来化解债务风险。在今后，这类企业会一直推进市场化转型的工作，从而能够让资产和债务实现自主管理，做到盈亏自己负责，这样就能降低政府的那种“过度”的干预行为。

此外，在中小金融机构的风险处置与转型方面，注重进行一体化的推进。连平向北京商报记者表示，从《报告》进行观察，需要通过积极地补充一级资本，对股权结构进行优化调整，实施差异化的资本监管，开展兼并收购行动，以及通过市场化退出等多种措施，并进行多方合作，从而合理地处置和化解风险。同时会结合其具有的服务于县域及以下的功能定位，推动差异化发展；会结合其具有的服务于中小微企业的功能定位，推动内涵式发展；会结合其具有的服务于乡镇居民的功能定位，推动差异化发展。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会加强金融监管，秉持高压严打的态度来打击各类非法金融活动；会持续加快存款保险基金以及金融稳定发展基金等化债资源的募集工作，同时加快对这些资源的管理与使用工作，并且会完善风险处置的统筹协调机制。

此外，对于贸易战、美联储加息、跨境资金流动、地缘政治经济局势等外部因素发生变化时，可能给我国带来的冲击，连平认为，要提前准备好应对的预案，提升风险预警以及处置的能力，从而能够有效地降低这些外部因素对我国金融安全所产生的负面作用。

北京商报记者刘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