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杨小彤

编辑｜薇薇子

去北海道，买房

北海道，在中国人心中一直蒙着一层浪漫的冬日滤镜。

冬天时，尤其在春节前后，这里会迎来一批中国人。他们如同流水线一般，前往小樽，去打卡《情书》中出现的各个场景；还会在函馆俯瞰滨海的夜景；并且去到富良野的顶级滑雪场滑雪。

北海道凭借其超美的雪景，在一部分中国人心中成为了“白月光”。甚至有一部分人难以忘怀，进而决定在这里买房。

摄影师尼鹿是一位。北海道作为影视剧拍摄地，一直是摄影师的“天然摄影棚”。2019 年冬天，尼鹿首次来到北海道进行拍摄，被这个冰天雪地的地方所吸引。

情书剧照，图源网络

之前在东京和大阪进行拍摄的时候，尼鹿只能租民宿或者住酒店。一次拍摄下来，花费至少要一万块左右。并且还要带着大包小包的设备和道具，换一个地方就需要搬一次道具，这是非常麻烦的。看到北海道的蓝天和白雪，尼鹿突然有了买房的想法。她在网上大概搜了搜北海道的房价，意外地发现房价都在 10 万人民币左右，与国内相比简直太便宜了。

在国内，尼鹿在青岛开设了一家摄影工作室，其位置处在崂山区，每月的租金是两万。尽管租金的数额不低，然而却没有房贷方面的压力，生活过得也还算自在。

妈妈总是给尼鹿灌输一些观念，让她在青岛买房。尼鹿经不住妈妈的念叨，也去看过一些售楼处。然而，崂山区作为青岛的富人区，平均房价差不多要 4 万一平，尼鹿觉得自己这辈子很难实现在那里买房的愿望了。于是她退而求其次，看了市内其他区域的房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自己买得起并且比较心仪的，差一点就一冲动买下了。她想到自己以后得背负 30 年的房贷，同时还得降低自己的生活水平，于是她决定放弃，心想还是算了吧。

北海道的房价，让尼鹿突然感觉自己买房有希望了。要是能在这儿拥有一栋小房子，拍摄时可以取暖，还能放东西，那会非常幸福。但她只是有了初步的念头，没有着急做出决定，她想：“时间有的是，我下次再来买。”

疫情突如其来，这使得尼鹿来日本的拍摄工作减少了，同时也压制了她买房的念头。然而，她始终在关注着日本的房源，并且总能在社交媒体上看到有人分享自己在日本买到便宜房子的经历。

她偶然看到一篇分享，从而知道了中古房这个概念。中古房指的是已经被人居住过的二手房屋。由于时间久远，和日本的新建房或新古房相比，中古房的价格低很多。然而，在买房 APP 上看到动辄 10 万、20 万人民币的中古房，尼鹿还是有些担忧，她想这么便宜的房子能住吗？

她和一些在日生活的中国人聊了之后，才了解到这些便宜房子的由来。

这些房子大多为八十年代的旧房子。房东们有的是因为上了年纪的老年人，有的是已经搬离了北海道，还有的是已经入住了养老院。他们不想再耗费心思去铲雪，也不想缴纳每年的税费和维护费，所以选择以低价抛售自己的房子。在日本经济泡沫八几年的时候，日本人都很有钱，他们在盖房子时都很愿意花钱，从而留下了一大批房子。后来没钱了，便宜卖出去是很正常的。尼鹿这样理解，就如同中古包那样，我们在日本买那种二手 LV 很便宜，只需两三千块钱就能买一个包，而且满大街都在卖，而在国内可能要卖一万多。

当然，这些便宜的房子并非仅存在于北海道，在日本的众多村镇都有分布。价格会因为偏远程度的增加以及建成年限的增长而降低，有时甚至能够降低到 0 元。在日本的网站上进行“0 円物件”的搜索，便可以搜到一些免费赠送的房子，这些房子大多位于偏远的山村里，并且其设施较为破旧。

尼鹿的远程看房一直持续到了 2024 年 11 月。在那个月末，没有任何原因，尼鹿又产生了去小樽买房的想法。她在买房的 APP 上锁定了两个房源，通过翻译软件与日本当地的房屋中介取得了联系。

尼鹿担心线下交流不便，所以专门发了条小红书去寻找日语翻译。有一位自称在日本开民宿的大姐联系上了她，并且表示可以通过给民宿拍片来换取自己的翻译服务。尼鹿觉得这位大姐正好在小樽，这样比较方便，同时还不用额外支付翻译费用，于是她没怎么多想，就花 1600 买了张机票，怀揣着 10 万的买房预算，坐上了飞往小樽的飞机。

买房看房，一波三折

尼鹿看中的两套房子，其中一套的价格是 80 万日元，换算后约为 3 万 8 人民币；另一套的价格是 200 万日元。

两套各有其特点。前者的优点在于面积大，建筑面积为 200 平，还有一个 500 平的大院子，并且建于 1987 年，在便宜的中古房中属于年限较低的。后者的优点是距离小樽站很近，只需走两步就能到达，交通极为便利。

但想要和心仪的房子来一次顺利的双向奔赴，并不容易。

这些房子价格过于便宜，所以它们的竞争力非常大。并且，这些竞争者大部分都是中国人。

一方面，日本人对买房的执念并不强烈。2023 年来到香川县高松市读语言学校的萌萌向“后浪研究所”表示，在日本人眼中，房子并非一种投资，而是一种负担。萌萌在语言学校的老师，其父母去世后留下了一座山。家里人都不想继承这座山，然而即便如此，每年仍需为这座山缴税，还要对山上的突发状况承担责任。

日本 MBS 电视台报道过一则新闻，在兵库县朝来市这座小城市里，人口仅有 3 万人。这里有很多空置房屋，这些房屋都是原房主去世后，其继承人因不想花费额外的经济和精力去维护以及缴税，所以选择放弃继承的房子。

一方面，北海道作为一座小镇，人口流失情况极为严重。从官方人口统计数据可知，到 2024 年 1 月为止，北海道人口已连续 26 年呈下降趋势，人口总数仅为 508 万 8470 人。萌萌解释说，那边的气候或许不是那么好，像会出现雪灾之类的情况，并且在日本，大家都前往东京发展，所有年轻人也都会朝着东京发展。

去年 10 月，社交媒体上有位中国人要以 14 万人民币出售一栋房子。这栋房子建筑面积为 33.65 平，土地面积 331.01 平，位于北海道。帖子发布后，收到了 6000 多条评论。大家不是震惊于北海道的房子如此便宜，就是在询问北海道的买房条件。中国人没办法对低价说不。

得知外国人能在日本买房且无限制后，从去年年末起，许多中国人便按捺不住，带着旅游签证飞往北海道买房。这无形中加剧了北海道买房的竞争。所以，尼鹿飞到日本的第三天，就被中介告知，那个 200 万的房子已被他人定下并签了意向书，自己已没机会了。

其次，因为语言不通，被坑也是可能会发生的事。

尼鹿计划在半个月内买下房子并入住。为避免错失第二套房，她急忙联系翻译大姐去看房。看完房子后，尼鹿觉得这就是自己梦中的房子，家具齐全，采光良好，便想赶紧签订意向书。

但尼鹿没想到，翻译大姐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翻译大姐首先开始为尼鹿做各种决定，称自己已帮她联系了装修公司，家具也需更换，并且还帮她联系好了收垃圾的人员。随后又对尼鹿讲，不要通过她在网上联系的那个中介，可直接找自己熟悉的中介，但新中介跑一趟也不便宜，得给新中介一些小费。

尼鹿答应了。一是信任翻译大姐，二是担心房子被别人抢走，想快点确定下来。之后，就由翻译大姐直接与中介沟通，尼鹿询问进展时，大姐就故意不回应。

第四天的时候，大姐突然联系尼鹿。大姐告知尼鹿，尼鹿的材料存在问题。如果要买房，就需要把房子并到她的公司名下。尼鹿不同意这样做。于是，大姐扣押了尼鹿的材料，并且报了警，举报尼鹿打黑工。

警察没有仅仅听信大姐的一面之词，这是好事。他们还帮助尼鹿拿回了自己的材料。然而，大姐却咽不下这口气，她向中介诬陷尼鹿的证件造假。中介得知后告诉了房东，这惹恼了房东，房东心里不满地想：中国人怎么这么麻烦？买个房子还要造假？最终，房东终止了房子的交易，并且不打算再把房子卖给中国人。

尼鹿感到天仿佛塌了下来。她还尝试在看房的 APP 上寻觅新房源，然而一直都没有找到更符合心意的。由于没有别的办法，只好降低要求，买下了梦中情房的隔壁那套房子，那是一套仅有 170 平且建于上世纪 60 年代的老宅。

尼鹿最终购买的房子

价格相对较为便宜，仅需 70 万日元，换算后约为 3.5 万人民币。就这样，尼鹿在日本待了一个月之后，终于拥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在一众老房子当中，要找到各方面都不逊色的房子，这就如同在大海里捞针一样困难。

Alex 已经在东京生活了 8 年。刚开始帮朋友在北海道小樽买房的时候。他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房源。

去年 7 月，Alex 与朋友商议要在北海道创建一个摄影工作室。由于日本的房子需线下看过之后才能提出购买申请，为提升购买效率，两人特意在小樽居住了将近一个月，先后查看了 5 套或 6 套房子。当然，每套房子都存在一些不完美之处，要么是地理位置过于偏僻，要么是内部装修过于破旧。小樽是一个沿海且靠山的城市。许多房子建在山上。它又是北海道发展较早的城市。所以很多房子有一定年数了。这使得房子里面看起来很破。Alex 告诉“后浪研究所”。

这些房子的一个好处是价位都不高。便宜些的大概在 3 万到 5 万左右。贵些的也不会超过 50 万。

最终，从地理位置和性价比方面进行考量后，朋友在 5 套房子当中，挑选了一套建于上世纪 80 年代的房子，其建筑面积为 110 平，实际面积 270 平，是一户建。Alex 帮他把价格从 8 万 5 人民币砍到了 6 万 3 人民币，砍价幅度超过 2 万多，最终以 6 万 3 的价格达成了交易。

Alex和朋友买房签约现场，图源小红书@JX-Z

以买代租，捡漏低价房

房价十分诱人，所以许多在日本的中国留学生，开始以买房这种方式来替代租房。

去年 1 月，Bill 即将申请大学。他花费 70 万日元（约 3.3 万元人民币）。在日本本州岛岛根县购置了一套房子。这套房子建于 1924 年。土地面积为 200 平。房子共有两栋小楼。有五个房间。还有一块地和一个后院。

Bill买的房子屋顶全景

在此之前，Bill 在东京就读了半年的语言学校，其居住场所为学生宿舍。每个月的住宿费为 8 万日元，约合 3800 元人民币。宿舍是一个单间，空间较为狭小，仅能摆放一些基础家具，所有物品都挤在一处。并且隔音效果很差，Bill 时常能听到隔壁同学噼里啪啦的声响。

Bill 申请了岛根的大学之后，决定不再住学生宿舍。他联系了当地的房产中介，并且查看了学校附近出租的房子。这些房子地处偏远，周边大多是较为旧的建筑，然而设施却比较完善，房租每个月在 6 万到 10 万日元之间，且价格不等。

价格不算高。Bill 计算后发现，如果自己去外地实习，还得给空房交房租，这样不划算。于是他给当地政府发了一封电子邮件，希望政府帮忙查看是否有合适的房子，无论是租还是买都可以。

岛根政府为促进当地人口发展，专门设立了“人口推进课”部门。当地村民若想卖房，政府工作人员会帮忙推进并上传至相关网站。政府工作人员让 Bill 查看网站，看是否有合适房源。

网站中大约有 200 多套房源，这些房源均为正在出售的老房，其价格不算高，价格范围从 70 万日元（约 3.3 万元人民币）到 200 万日元（约 9.6 万元人民币）。

想到自己要在这座城市待 4 年，平均下来的情况是，买房比租房更划算。原本从来没有过买房打算，也从未想过在这种偏远地方买房的 Bill，突然有了买房的念头，他说：“本来我的想法是或许要在退休之后才来住这样的地方。”

Bill 用了两周时间在 200 套房源中进行筛选，之后又去线下查看了一遍。最终，他选中了现在这套老宅，它距离大学最近，并且设计感比较强。毕竟他对住房条件没有太高的追求，只要能够遮风避雨就可以了。

Bill的卧室

在这个过程中，政府工作人员一直劝说 Bill 不要购买。原因一方面是日本的房产每年都需要缴纳税金，另一方面是他们担心 Bill 毕业后房子该如何处理。然而在 Bill 看来，仅仅花费 70 万日元（约 3.3 万元人民币），就能够解决 4 年间的生活问题，无论怎样，这笔钱都是很值得的。

房东在 Bill 签约之前，对房子进行了一次修缮。房东修理了房内比较老旧的灶台，还修理了榻榻米。并且房东主动承担了一部分水管的修缮费用。这套老宅的性价比因此又被抬高了一些。

萌萌同样是语言学校在读的学生，她在去年的同一时期决定在香川县高松市购买房子。

她在网上看中一套公寓，位于 3 楼，在她就读的语言学校附近，面积 20 平，是电梯房，要价 220 万日元（11 万人民币）。之后她通过中介与房东讲价，最终以 200 万日元（10 万人民币）成交，并签了意向书开始走流程。萌萌说：“因为它真的很便宜，就跟买个玩具似的。”

萌萌的公寓

萌萌的同学得知她在学校附近仅用 10 万就购得一套房子，便也想购买，然而已无合适房源。萌萌自己也未曾想到，仅去了两次中介，就在异国他乡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房产。她之前每月的住宿费是 3.3 万日元（约 1600 元人民币），她花费 5 年的租金，就永久拥有了这套房。

房子到手后，业主每年需缴纳税费。税费与房子价格相关。尼鹿的税费为 500 元人民币，萌萌、Bill 和 Alex 的朋友每年需缴纳近 1000 元人民币。

不过对比起租房的费用，这些钱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在日本购买中古房就如同开启盲盒。倘若足够幸运，或许你能够成功买到一个入住体验较为不错的房子。

房子的家具家电较为齐全。手续全部走完之后，尼鹿购买了一套被褥，然后就直接入住了。

尼鹿入住后惊喜不断。她原本以为入住后要承担巨额修缮费，然而实际上室内设施都很精致，无需修理。仅有两处水管爆裂，尼鹿花费 2500 元人民币将其修理好。并且房东留下的电饭锅和微波炉，全都是新的。

尼鹿家的客厅

第一次来到朋友新购置的一户建，Alex 认为朋友确实“捡到宝了”。之前的房东老太太是北海道当地一位知名画家，她在家里留下了许多值钱的东西，其中有一台全新的钢琴，还有她自己画的很多画作，一柜子的咖啡杯和茶杯，以及看上去价值不菲的黑胶唱片机。并且屋内的环境也挺好，家具和暖炉都被保养得如同新的一般。

Alex帮朋友买的房子

Alex 认为如果把房东留下来的东西拿去售卖，或许其价值会比房子还要高。

便宜的代价

当然，便宜背后的另一面，也很快浮现出来。

今年冬天，北海道下起了十年一遇的大暴雪。

许多房子被雪所掩盖，道路上的雪堆积得像山一样。快递也迟迟无法送进来。家家户户都需要自己铲门前的雪。如果不铲雪，房子很容易因雪的挤压而导致玻璃碎裂。从来没有铲雪经验的尼鹿，每天早早醒来睁开眼后，就要和朋友们一起去铲雪，铲到让人怀疑人生。

在北海道铲雪，是有些“潜规则”的。

今年跨年时，Alex 铲完家门口的雪后，原本打算做件好事，帮邻居奶奶一起铲雪。奶奶告知 Alex，坡下的邻居已经不再回来了，让他们可以把雪铲到坡下邻居的院子里。Alex 和朋友照做了，然而却遭到了对门老大爷的责骂。之后，有一位曾在北海道居住过的中国人告诉 Alex，在北海道铲雪时坑比较深，经常会有邻居因为铲雪而发生争吵。Alex 只能在社交媒体上发出感叹。他说：“小樽的套路实在是太深了，我得回东京去。”

Bill 在岛根县的房子，一到夏天就有蚊虫，还有杂草生长。去年夏天，为处理院子里的杂草，他花费了不少精力，既要撒除臭剂，又要动手拔草，并且不到三个月，这些草就再次生长出来了。

Bill院子的一角

自然界会产生烦恼，生活的便利程度与房子的偏远程度呈反比关系。

当时在岛根县看房之际，是政府的工作人员驾车载着 Bill 前来。途中七拐八拐，Bill 全然没有留意到周边的环境。

Bill 住进新家的首日，岛根恰好下了大雪。由于家中食材匮乏，饥饿难耐的 Bill 打算去买个便当，然而他走了一个小时才找到距离家最近的便利店。在那一瞬间，Bill 对自己住在这里产生了些许后悔。要知道之前在东京时，自己想买什么只需下楼就能买到，因此他也没有储备物资的习惯。

住在这种偏远的地方，车是很重要的工具。然而 Bill 没考虑买车，因为车的费用不低，并且还需缴纳昂贵的保险费。所以他的计划是，去市中心再买一套房子，房子要距离商店、餐厅更近些，价格大概在 200 万日元（10 万人民币）左右。

但这并非长久之策。后来，Bill 每次要购买东西时，有时会搭乘学校每周一次的购物车去进行集体采购；有时则会蹭同学的车，在同学去买菜的时候，让同学把自己捎上。

朋友开车送自己时，有一次他们遇到了熊。学校曾提醒“不要走夜路，小心碰到熊”，这次经历让 Bill 有些后怕。之前，他在凌晨三、四点因为肚子饿，步行去便利店找食物吃。从那之后，他再也不敢一个人走夜路了。

Bill家周边

如果后续不住在这里，房子怎么转手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Alex 成功入住后，将自己帮朋友捡漏买房的经历分享到了社交媒体上。不少年轻人看到后联系他，希望他帮忙看房子和买房子。他们买房的目的大致有两类，一类是为了旅游或滑雪，准备用来自住；另一类是想要来这里做民宿。

如果是后面这种情况，Alex会乐意接受。但要是仅仅因为旅游就想要买一套房子，Alex就会劝对方慎重考虑。他会说：“如果是为了旅游来日本买房，你最起码得拥有一个三年多次往返的签证。因为你这次把单次签证办好了，可下一次你什么时候来，你自己都没法确定。”

Alex 认为很多人是由于看到社交媒体上日本的房价着实太廉价了，即便和国内的房价相比较不算什么，可终究也是要好几万块的。因此在决定来日本购置房产之前，就需要做好预先的规划，例如签证问题怎样去解决，亦或是房子不住了该如何进行处置。

Alex 用旅行签证成功买了房，之后为能在日本长期生活，他申请了日本的经营管理签证。尼鹿也是在用旅行签证成功买房后，为了在日本长期生活而申请了日本的经营管理签证。

萌萌给自己规划的是留在高川找工作。未来或许她会离开这里，那时她的小房子可以租给留学生，也可以以 2、3 万的价格再卖出去。“它不像一户建那样很难处理，2、3 万卖出去还是比较容易的。”

萌萌家

Bill 打算毕业后与学校合作，将房子租给后续的学弟学妹。他还打算把房子改建成民宿或旅馆。他认为虽然这里是乡下，但还是有一些观光景点的。